威廉．懷特當年在101街拍電影，把我們蓋的兒童遊戲場也拍了，可惜最後沒有剪成影片。蓋完遊戲場，大家慶祝完，我就回去哥大，過了十年才回去同一個地方，看見荒煙蔓草又長出來，孩子們長大了也都離開了，沒有人照顧遊戲場，所以變得像個小廢墟，籃球場鋪的地面也都破損了，被鐵絲網圍著。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深的體會，不是說我做的東西不見了，而是體會到這就是城市的規律。

又過了二十年，我也沒有再回去。大概是五年前，我又走回去了，市府公園局把同一塊地又建成了兒童遊戲場和青少年球場。你看，這是多麼奧妙的一件事情，它是住宅區，以前都想說能夠蓋社會住宅，可是政府沒錢，社區需要什麼呢？社區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兒童遊戲場，一個小公園，因為是市政府的地，結果真的就變成了一個小公園。

這不是我的手，這是自然的規律、城市演變的典型。最後變成我當年要做的東西，別人幫我實現了。我一輩子沒蓋過一棟房子，我所蓋的東西不見了，可是它又回來了。我不是一個建築師，建築師蓋了很多房子；我參與了城市的設計，你們每個建築師都要在那個設計裡面做設計，這是我安慰的地方。（全文請見《實構築季刊》13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