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建築史上開始談Primitivism(原初主義),這個思想其實是啟蒙時代下的一個產物,基本上是在所謂歷史主義裡去延伸出來的一種哲學性的看法。文藝復興作為古典主義的起點,基本上是一個歷史主義運動,是往回看的。文藝復興時的建築師,從某個角度來看,就是要在現在的時間中做出古代的建築形式,因此他們就必須對於過去—也就是並不存在於現在—的建築有所研究,將之運用在現在新建的建築上,所以這樣的古典主義基本上是非常歷史主義的。
然而,古典主義同時還具有另外一個向度的思維,就是「理性主義」。理性主義的古典主義對於過去的爬梳,並不是只著眼於形式,它還想要能夠去理解蘊藏在其中的精神或靈魂。也就是說古典主義有兩個面向,一個是形式的、是歷史主義的,它是不斷地在變化的;另外一個面向是理性主義的,是本質的、是恆久不變的。我感覺因為在這個歷史主義與理性主義的分歧點上,產生了原始主義的想法,它想要找到一個所有事物出發的原點,試圖再現原始的自然狀態或經驗,那才可能是最真實、甚至是超越時代而存在的。我覺得在台灣當代建築的價值觀裡,「Being Primitive」其實是非常重要的,是我們想要作出帶有理念的建築或空間時,可以不斷去思考和嘗試的一個面向。